第九章:无香的香熏油(1/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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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没有手机扰人,不再有座机电话尖锐的阵阵铃声,失业在家的清闲日子又过去了三天,第四天临近中午的时候,听到了门铃声。打开门,门外的人完全出乎我的意料。

    墨藤站在门旁,冷冽的目光看得我心里发毛。他迈步进屋站在客厅里,眉头紧锁:“谁允许你擅自离职的?”

    擅自离职,心里重复着这个颇具份量的词组,轻叹:“是你让我出去。”

    “我哪句话说得是你可以任意旷工?”墨藤朝前迈出小步,我感到手在轻微颤抖,他大声说道,“今天晚上不准迟到。”。

    毫无征兆,他忽然拉住我受伤的手臂。条件反射抽回手,可他气力很大,引得手一阵剧痛。

    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表情变化,他手上的力稍微小了些,细致地解开绑带,手臂上没能愈合的伤口尚泛着黑红。

    墨藤短暂研究过伤口,取出袋里的药瓶。一眼看去,像极了那天冬云倒在我伤口处的粉末瓶。

    潜意识清楚粉末敷在伤口很痛,连连躲着,墨藤不耐烦地加大力气压住手臂,一挑眉,盯着我:“知道痛就少在外面闯祸。”

    药粉均匀地撒在伤口,乌黑的血液顺着手臂往下流,手痉挛般抖动。墨藤放缓了动作,可伤口越来越痛。我咬住嘴唇,强忍痛楚。

    一只手温柔地揉了揉我的头发,墨藤什么也没说,手心的温度让鼻子酸酸的,只能低下头,闭上眼,告诉自己,不能哭,哭泣太没出息了。

    晴月有事必须回国一周,本想着她爱走不走都与我无关,走了反倒清静。万万没料到,墨藤竟也和她一同回国,筹备婚礼的各项安排。

    临行前,墨藤特意把我叫去地下室,又一次叮嘱道:“这几天遇到麻烦的问题就交给冬云处理。”

    我低声应了一声,最近两天墨藤总是说起这些话,隐隐觉得有些不甘心。

    墨藤走近了些,不懂他又要交代些什么,我稍稍扬起头,却见他伸出手来。他拉住我的手臂,再次审视了一番手臂上变浅的伤痕,眉宇间的烦意减淡了些。

    他从西装口袋取出拇指大的玻璃瓶,瓶里装有半瓶白色液体,他把瓶子塞到我手中:“白天涂抹在伤口上。”

    墨藤似乎要说什么,却又停了下来,他顿了顿:“特别棘手的事马上给我打电话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我答道。

    墨藤转身朝石梯走去,刚迈出两步,他轻侧过身,黑眸隐约透出柔和:“这次会带黑百合回来。”

    闻言,我不免惊讶,原本早应该带回来的黑百合,以为墨藤把这事忘了,我也没好再问。再次听到黑百合的消息,有点意外,更多的是惊喜,暖暖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。

    墨藤回国的前一天夜里,“Nature House”迎来了一位失踪许久的客人。

    两年前,林溪最后一次出现在“Nature House”,她意味深长地告诉我,她应证了失恋时最无力的一句话,爱人结婚了,新娘不是自己。

    一千六百年,换来十六年的宝贵时间。深知契约成功来之不易,林溪加倍努力地去争取自己的幸福。此后七年,日子一直过得很平稳。

    奈何天不仁慈,第八年,原以为爱情将修成正果的林溪被自己的恋人抛弃了。

    林溪失踪了,两年来杳无音讯。时至今日,或许她心中的结解开了,或许没有,但至少她出现了,看得见的平安总会让人安心几分。

    我倒了两杯水,在桌边坐下。冬云离开它的夜宵,伏在我脚边闭目养神。时间拉长的距离陌生到无话可说,一时间找不到话题,我只得默默地喝水。

    最后,林溪先开口说起来:“非影,你来店里有一段时间了吧,记得我走那会儿是一年多。”

    我转动手中的水杯:“三年多,快四年了。”

    “从来没听你提起过,你换取的生命有多少年。”她仿佛想起了什么,问道。

    我没回答,林溪也没再逼问,生命长度这个话题对我俩而言都不轻松。她喝了一口水,自顾自地说着:“该去的地方都去了,重要不重要的事都折腾了一番,回过头来,却发现只过去了两年,剩余六年年长得几乎活不下去。”

    “六个三百六十五天,能做的事很多,重新找一个更适合自己的人,为他付出,岂不胜过漫无目的地飘荡?”我建议道。

    “十年,累了也伤了。”林溪依旧摇了摇头,她站起来,走到水晶壁橱前,看见那瓶红茶花的香熏油时颇为惊讶,“居然还在这儿。”

    “墨藤标价太高,把客人全吓跑了。”我跟了过去,取出放在第四层的香熏油瓶,“这类红茶花本无香,作为香熏油却没有香味,选中这瓶香熏油的客人势必为深爱茶花之人。”

    林溪笑了,指了指水晶壁橱最顶层,第五层唯一一瓶香熏油:“放在最醒目位置,却又偏偏贴上非卖品的标签,墨藤对黑百合香熏油的迁就一如既往。”

    把茶花香熏油放回第四层原来的位置,我望着第五层孤零零的玻璃瓶,为难地扬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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