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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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寒渐尽,赵云惜对上小白圭湿漉漉的眼神,心中怜惜大起,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。
  微凉的雨点落在头上,她抬眸,原来是下雨了。
  “下雨收衣服咯~”
  “文明娘,你家床单还晾在外头,下雨了!”
  “来了来了!”
  小小的村落被濛濛细雨笼罩,灰瓦、茅草,掩出一片宁静的天地。
  “这灰沉沉的天,人的脑子都搅灰了。”赵云惜叹气,她在下雨天总是心里酸酸的,想哭。
  张白圭见亲娘神情恍惚,便用小手捧着她的脸,软声哄:“乖乖不哭,白圭亲亲。”
  福米摇着尾巴,在她脚边乱蹭。
  赵云惜回神,抱起小白圭,见他眸中担忧,她用脸颊贴着他的脸颊,轻轻地蹭着。
  “乖乖,娘没事。”
  他真的聪慧又敏锐,这会儿趴在她颈窝,小手却一直给她拍着脊背。
  赵云惜鼻尖一酸,幼儿不加掩饰的爱,总是能治愈残破不堪的心。
  下了雨,天便昏暗起来,赵云惜借着蒙蒙亮光,将晒好的羊毛都收拢起来,用手不停地扯着,等打蓬松了,就能纺线,到时候给小白圭做个小帽子、坎肩。
  隔日睡醒,雨还蒙蒙下着,李春容听见这边的动静,便说下雨不去了,叫她接着睡。
  赵云惜睡不着,起来接着揪羊毛,等弄完了,天也亮了,料峭的春风吹薄了雨,天边就有几分光明。
  小白圭睡醒后,坐在床上有些茫然,他这些日子也跟着娘亲奔波,总是在热闹人群中醒来,突然这样安静,他揉着眼睛醒神。
  “娘~”他闭着眼睛喊。
  赵云惜听见动静,就起身把他抱起来,笑吟吟问:“宝贝醒了?娘给你穿衣服。”
  “宝贝?”小白圭歪头。
  赵云惜但笑不语,给他洗脸洗手后,去厨房给他端来肉沫蛋羹,和鸡蛋饼,让他自己吃。
  张白圭吃完了,听见娘亲在背诗经,就过来跟着她一起背,奶里奶气的声音,和清润的女声逐渐同频。
  李春容正在给鸡鸭喂食,听见声音后,咧着嘴角笑得开怀,她刚开始就觉得儿媳妇会读书有面子,现在想想,母亲有学识还能带着孩子读书,人也明理,越想心里越美。
  喂完鸡食,又提着装满羊毛的箩筐去纺线,她不知道为啥要用羊毛纺线,但是儿媳妇说了,她就纺。
  这是她做惯了的活,很快就上手了。
  而赵云惜正在为小白圭的天赋震惊,说实话,她知道自家孩子聪慧,记性好,算数好,脑子转得快,但属实没想到,他自己看书看一会儿,也能背下来。
  古文太难背了,以前背一篇还好,现在是一本书一本书的背,而且还引经据典,这些也要背。
  但是对小白圭来说,手拿把掐,扫一眼的事儿。
  她摸了摸下巴,若真有这样的资质,那早日寻访名师,就显得格外重要了。
  张白圭不足三岁,穿着一身棉制月白直缀,腰间是寸宽的棉布腰带,头上戴着同色的角巾,玉白的小脸精致可爱,这样昂着头,睁着乌溜溜地眸子望着你,格外的矜贵雅致,澄澈的眼神透着奶气,才让人恍然觉得,这是小孩。
  她细细打量过,越看越喜欢。
  小白圭笑起来时,眉眼微弯,活泼又灵动。
  若是她在练字,他便自己捧着书,肉乎乎的手指指着,逐字逐句地看,实在乖巧极了。
  赵云惜凑过去看了一眼,见是说科举相关,便和他一同看起来。
  “乖崽,你要考科举吗?”她问。
  三岁的张白圭毫不犹豫地点头,眸光澄澈。
  两人将书看完,赵云惜便沉默下来,开始在心里盘算地叮当响,张镇和李春容逐渐老去,家中支撑门户的便只能是她了。
  毕竟她学过范进中举,知道什么是穷酸秀才,也知道什么是举人老爷。
  秀才和举人同是有功名在身,待遇却天差地别。
  张文明现在是秀才,若能在三十岁中举,依然能被称一句青年才俊,而四十岁中举,也是常事。
  可这寥寥几笔中,有二十年的光阴,家丁零落,能赚钱的,慢慢只剩下她。
  她恨不得自己去考科举。
  但赚钱也好,是路就有转弯,不能走的那条路,不见得就繁花似锦。
  她开始盘算自己会的技能,其实给黑煤去硫,造玻璃等等,她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  在自家无权无势时,这些拿出来就是个死。
  她不敢赌。
  头顶可是修仙大神嘉靖,那未来可是个经血炼丹的狂魔,还有宫女集体刺杀皇帝只为乌龟的荒唐案,达成二十四年不上朝、明朝在位最久皇帝称号,当然现在嘉靖七年,理论上属于前期,还是个励精图治的好皇帝。
  还有大明最大奸臣严嵩、最大清官海瑞、最大首辅张居正等等成就,也算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。
  赵云惜努力地回想关于明朝的历史,想想张居正姓张,张白圭也姓张,两人还是本家,要是张白圭能走得更远,要是和张居正连个宗就好了。
  那未来几十年他们都能过得很滋润很风光。
  但转念又一想,张居正死后,神宗清算,张家多少人口尽数被圈禁饿死,万一连宗后被扫中了,那她不想被饿死。
  好吧,她就不想死。
  赵云惜头脑风暴,未来张白圭考上进士的梦都做了,爽得不要不要。
  “果然做梦最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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