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5章 番外三：糖果法则(1/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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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有时候在黑暗中漫步，和身旁的黑暗说说笑笑。

    他有时候在黑暗中思考，黑暗化为怪兽要将他吞噬。

    他一直和它们在一起。

    他们如影随形。

    * * * * * *

    假设说，在广袤宇宙无数个空间与时间里，有那么一个和我们生活的空间基本相同的空间，我们称其为平行空间。在这个平行空间里，命运在大家都还年幼的时候有了一个拐点，六岁的顾沉舟和五岁的贺海楼，提前十八年见面了。

    他们的见面方式，有一些特别。

    耳畔的声音烦人得像蚊子的嗡嗡声。

    贺海楼坐在高高的沙发上，百无聊赖地抠着布沙发上的彩色绣线。正交谈的两个大人已经第二次把目光投到他这里了。

    他在等待——

    “小朋友，你平常喜欢玩什么东西？”

    啊哈，你看，意料之中。

    “画画。”他扬起脸，冲对方笑。

    这位上门来拜访的人也笑起来，又转过头和他舅舅闲谈了几句，跟着才仿佛不能冷落他似的转回来，又问：“喜欢画画啊，那能让叔叔看一看你的画吗？”

    他保持笑容，轻快地回答对方：“不用装了叔叔，我知道你是来给我看病的医生，我知道我有病——”他看见对方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，他觉得有趣又好笑，“你们每一个人，都这么看着我呢。”

    但这个人的脸色也只是微微变了一下，几乎在他说完的同一时间，对方就收拾了脸色，用温和的口吻说：“叔叔很抱歉一开始没有跟你说。那么海楼，你能把你平常画的画拿给叔叔看吗？”

    坐在一旁的贺南山已经吩咐保姆将东西拿下来。

    贺海楼不笑了，他又开始觉得无趣了。

    收在柜子里的一叠画稿被胖胖的保姆从楼上拿下来。

    自称叔叔的医生一面征求他的意见，一面又不等他回答地直接拿起他的画稿。

    他的目光也随之落到自己画出来的图画上——斑斓的色彩，扭曲的线条，糊成一团的图案，层层叠叠被污染的颜色。

    他觉得，这可以称之为丑陋。

    医生又问了他几个问题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画这些画呢？”、“你觉得这样画怎么样？”、“这些画代表什么？”、“平常会看到什么东西？”、“你有没有试着和它们交流过？”

    他爱理不理地说了几句，医生也没有深究，转而跟他舅舅低声交谈，似乎是在询问他平时的表现。

    他无聊的从沙发上跳到地上，在屋子里跑了一圈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声音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窃窃私语了，他烦的不行，从这间房间跑到那间房间，从这个人身边跑到那个人身边，舅舅依旧跟医生说着话，并不管他。胖胖的保姆却抱怨了一句，他开始大笑，大笑着在她脚边跑来跑去，然后重重地摔上每一个房间的门！

    “砰！——”、“砰！——”、“砰！——”

    他最后冲回自己的房间，在摔门的那一刹那，隔着一面雪白的墙壁他看到了一个胖胖的男孩。

    胖胖的男孩也看见了他。

    他们都惊讶极了。

    “......小楼，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呢？不要用力摔门，说了多少次了，有客人在下面做客，贺主任办公也需要安静——”胖胖的保姆用钥匙开了门，开始她惯常的喋喋不休。

    “看这个。”他指着胖男孩的位置对保姆说，“那边站着一个人，和我一样大。”

    保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墙壁，又收回目光看着他。

    她像是在看一个怪物。

    他的舅舅和来给他看病的医生很快上来了。

    保姆跟在他们身后，小声地复述他刚才的话和举动，虽然尽力抑制，但神情依旧十分异样。

    他舅舅看着墙壁没有出声，医生则走到他身边蹲下来，开始问他：“小楼，你看见的那个孩子长的是什么样子？是不是和你平常看见的不一样？他是不是和你差不多的模样，在向你打招呼？”

    他盯着墙壁看。

    雪白的墙壁正中间，多了一个房门一样大小的灰色透明薄膜，薄膜里边是他的房间，薄膜外边是另一个房间，他看见了铺着格子床单的床尾、木制的椅子和同样木制的书柜，还有摆在书柜上的奥特曼。

    他注意到上面的奥特曼一点都不齐，不像他，已经收集了整整一套。

    胖男孩的表情已经从一开始的惊讶变成了奇怪。他的目光一直轻微移动着，贺海楼觉得他在看自己这一边的每一个人。

    他好像和平常的那些东西有点不一样。

    可是不一样在哪里呢？

    身边的医生又把问题耐心重复了一遍。他的舅舅这一次和医生交谈了。他隐隐约约地听见，他们在说：“你觉得海楼缺少朋友，有点自闭？”、“贺主任，小孩子确实孤僻了一点，平时要多陪孩子，也要让孩子更多地接触人群，看看世界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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